读书笔记-局外人

国庆看了一下加缪的《局外人》,之所以想看这本书,是因为我个人经常也会有个人与社会异化的感觉。并且时常对社会上的一些道德伦理习俗觉得荒谬。在了解到这本书以后,就对这本书产生了兴趣。

小说的第一句就非常能体现作者老辣的文笔,并且将读者带入主角“我”那种异化以及荒诞的的精神世界。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在昨天,我搞不清。我收到养老院的一封电报:“令堂去世。明日葬礼。特致慰唁。”它说得不清楚。也许是昨天死的。

人物

小说主要讲了主角的几段关系,并且在描写中体现主角的异化和“冷漠”。

第一段,描述了主角参加母亲的葬礼,在本应表达痛苦悲伤的场景下,主角“我”只觉得守夜的那晚,小棚子里很闷、一起守夜的养老院中的老人很吵闹、时间很漫长。在次日早晨送母亲下葬的路上,“我”只觉得太阳太晒,路途太远,柏油路被晒得发烫,路途是如此折磨,以至于“我”完全没有任何“悲痛”的心情。

第二段,从母亲葬礼回来后,“我”和女友玛丽去了海边,肉体激情的戏耍,然后一起去看了电影,“我”觉得很开心。

当我们穿上衣服的时候,她见我系着黑领带,显得有点诧异,问我是不是在戴孝。我对她说妈妈死了。她想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告诉她:“就是昨天。”她吓得往后一退,但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我想对她说这不是我的过错,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想起我对老板也这么说过。其实说这个毫无意义,反正,人总得有点什么错。

第三段,”我“的两个邻居:沙拉玛诺老头和雷蒙。沙拉玛诺老头养了一只狗,但是他却天天打骂他的狗。

人们老见他俩沿着里昂街而行,那狗拖拽着老头,搞得他蹒跚趔趄,于是,他就打狗、骂狗。狗吓得趴在地上,由主人拖着走,这时,该老头去拽它了。过一会儿,狗忘得一干二净,再次拽起主人来了,主人就再次对它又打又骂。这样一来,他们两个就停在人行道上,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狗是怕,人是恨。天天如此,日复一日。有时狗要撒尿,老头偏不给它时间,而是硬去拽它,这畜生就沥沥拉拉撒了一路。如果它偶尔把尿撒在屋里,更要遭一顿狠打。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八年。

至于雷蒙,附近一带的人都说,他是靠女人生活,他却说自己是“仓库管理员”,他最近因为女人惹上了阿拉伯人。我因为他热情的邀请我去他家喝酒吃香肠,我就听他倾诉了很多,在离开时,我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

之后的故事,慢慢开始走向了结尾。

沙拉马诺的狗丢了。

在房门口,我遇见了沙拉玛诺老头儿。我请他进去,他告诉我,他的狗的确丢了,因为它不在招领处。那里的管理人员对他说,那狗或许是被车轧死了。他问到警察局去是否可以打听得清楚。人家告诉他说,这类鸡毛蒜皮的事是不会有记录的,因为每天司空见惯。我安慰沙拉玛诺老头儿说,他满可以另外再养一条狗,可是,他提请我注意,他已经习惯跟这条狗在一起了,他这话倒也言之有理。

我蹲在床上,沙拉玛诺坐在桌子前的一把椅子上。他面对着我,双手搁在膝盖上。他戴着他那顶旧毡帽,发黄的小胡子下,嘴巴在咕哝咕哝,语不成句。我有点儿嫌他烦,不过,此时我无事可做,又没有睡意,所以没话找话,就问起他的狗来。他告诉我,自从老婆死后,他就养了那条狗。他结婚相当晚。年轻时,他一直想要弄戏剧,所以在军队里的时候,他是歌舞团的演员。但最后,他却进了铁路部门。对此,他不后悔,因为现在他享有一小笔退休金。他和老婆在一起并不幸福,但总的来说,他俩过习惯了。老婆一死,他倒特感孤独。于是,他便向同事要了一条狗,那时,它还很小,他得用奶瓶给它喂食,因为狗比人的寿命短,所以他们就一同都老了。“它的脾气很坏,”沙拉玛诺老头儿说,“我经常跟它吵架。不过,它终归还是一条好狗。”我说它是条良种狗,沙拉玛诺听了显得很高兴,“您还没有在它生病之前见过它呢,它那身毛可真漂亮。”自从这狗得了这种皮肤病之后,他每天早晚两次给它涂抹药膏。但是在他看来,它真正的病是衰老,而衰老是治不好的。

这时,我打了个哈欠,沙拉玛诺老头儿说他该走了。我对他说他还可以再待会儿,我对他狗的事感到难过。对此,他谢了谢我。他还说我妈妈很喜欢他的那条狗。说到妈妈,他称之为“您那可怜的母亲”,他想必我在丧母之后一定很痛苦,说到这里,我没有吱声。这时,他急促而不自然地对我说,他知道附近这一带的人对我颇有非议,只因我把我妈妈送进了养老院,但他了解我的为人,知道我对妈妈的感情很深。我回答说,我对这种非议迄今一无所知。既然我雇不起人去伺候我妈妈,我觉得送她进养老院是很自然的事(当时我为什么这么回答,现在我也说不清)。我还补充说,“很久以来,她一直跟我无话可说,她一人在家闷得很,到了养老院,至少可以找到伴。”这话不假,沙拉玛诺也这么说。然后,他起身告辞,想去睡。现在,他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他小里小气地向我伸出手来,这是我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做,我感到他手上有一块块硬痂。他微笑了一下,在走出房门之前,说:“我希望今天夜里外面那些狗不要叫,否则我会以为是我的狗在叫。”

结局的起因,“我”和玛丽相约,跟雷蒙一起去沙滩旁雷蒙朋友的家里度假,但是却遇到了阿拉伯人,双方发生冲突,雷蒙将枪交给了“我”,最后冲突停止了。

但是“我”带着枪在海滩旁闲逛,又遇到了那个阿拉伯人,他拿出了刀,太阳晒得我发昏,“我”开枪杀了他。

雷蒙把他的枪递给了我。阳光在枪上一闪。不过,双方都原地不动地站着,似乎周围的一切已把人严封密扎了起来。每一方都眼皮不眨,紧盯对手,在这里,大海、沙岸、阳光之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不动,泉水声与芦苇声似乎也听不见了。这时,我思忖着,我既可以开枪,也可以不开枪。但是,突然间,两个阿拉伯人往后倒退,很快就溜到大岩石后面去了。于是,雷蒙和我也掉头往回撤。他显得高兴了些,还谈起回城去的公共汽车。

他一看见我,稍稍欠起身来,把手伸进口袋。我呢,自然而然就紧握着衣兜里雷蒙的那把手枪。这时,那人又恢复原状躺下去,但仍把手放在口袋里。我离他还相当远,约有十来米。我隐约看见他的目光不时在细眯的眼皮底下一闪一闪。但更多的时候,我感到他的面孔在眼前一片燃烧的热气中跳动。海浪的声音更加有气无力,比中午的时候更为沉稳。太阳依旧,光焰依旧,一直延伸到跟前的沙滩依旧。已经有两个钟头了,白昼纹丝未动,已经有两个钟头了,白昼在沸腾着的金属海洋中抛下了锚。在天边,有一艘小轮船驶过,在我视野的边缘,我觉得它像是一个黑点,因为我一直正眼紧盯着那个阿拉伯人。

我想,我只要转身一走,就会万事大吉了。但整个海滩因阳光的暴晒而颤动,在我身后进行挤压。我朝水泉迈了几步,那个阿拉伯人没有反应。不管怎么说,我离他还相当远。也许是因为他脸上罩有阴影,看起来他是在笑。我等他作进一步反应。太阳晒得我脸颊发烫,我觉得眉头上已聚满了汗珠。这太阳和我安葬妈妈那天的太阳一样,我的头也像那天一样难受,皮肤底下的血管都在一齐跳动。这种灼热实在叫我受不了,我又往前走了一步。我意识到这样做很蠢,挪这么一步无助于避开太阳。但我偏偏又向前迈出一步。这一下,那阿拉伯人并未起身,却抽出了刀子,在阳光下对准了我。刀刃闪闪发光,我觉得就像有一把耀眼的长剑直逼脑门。这时聚集在眉头的汗珠,一股脑儿流到眼皮上,给眼睛蒙上了一层温热、稠厚的水幕。在汗水的遮挡下,我的视线一片模糊。我只觉得太阳像铙钹一样压在我头上,那把刀闪亮的锋芒总是隐隐约约威逼着我。灼热的刀尖刺穿我的睫毛,戳得我的两眼发痛。此时此刻,天旋地转。大海吐出了一大口气,沉重而炽热。我觉得天门大开,天火倾泻而下。我全身紧绷,手里紧握着那把枪。扳机扣动了,我手触光滑的枪托,那一瞬间,猛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切从这时开始了。我把汗水与阳光全都抖掉了。我意识到我打破了这一天的平衡,打破了海滩上不寻常的寂静,在这种平衡与寂静中,我原本是幸福自在的。接着,我又对准那具尸体开了四枪,子弹打进去,没有显露出什么,这就像我在苦难之门上急促地叩了四下。

结局

“我”在监狱的心情,以及庭审的过程,非常有趣。

除了这些烦恼,我还不算太不幸。最根本的问题,我再说一遍,仍是如何消磨时间。自从我学会了进行回忆,我终于就不再感到烦闷了。有时,我回想我从前住过的房子,我想像自己从一个角落出发,在房间里走一圈又回到原处,心里历数在每一个角落里见到的物件。开始,很快就数完一遍。但我每来一遍,时间就愈来愈长。因为我回想起了每一件家具,每一件家具上陈设的每一件物品,每一件物品上所有的局部细节,如上面镶嵌着什么呀,有什么裂痕呀,边缘有什么缺损呀,还有涂的是什么颜色、木头的纹理如何呀,等等。同时,我还试着让我的清单不要失去其连贯性,试着不遗漏每一件物品。几个星期之后,单单是数过去房间里的东西,我一数就能消磨好几个钟头。这样,我愈是进行回想,愈是从记忆中挖掘出了更多的已被遗忘或当时就缺乏认识的东西。于是我悟出了,一个人即使只生活过一天,他也可以在监狱里待上一百年而不至于难以度日,他有足够的东西可供回忆,决不会感到烦闷无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愉快。

庭审时,是否有杀人动机以及是否是正当防卫反而不是辩论的重点,重点是“我”在母亲去世后葬礼上体现的冷漠,以及母亲葬礼后第二天马上和玛丽去纵情欢愉,体现了“我”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直到我听见传唤养老院院长上庭作证时,我才稍微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场合与处境。检察官问他我的妈妈对我是否常有怨言,他说是的,但又补充说,经常埋怨自己的亲人,这差不多是养老院的老人普遍都有的怪癖。庭长要他明确指出妈妈是否对我把她送进养老院一事有怨言,院长也回答说是。但对这个问题,他没有作补充说明。接着,庭长又向他提出另一个问题,对此,他回答说,他对我在下葬那天的平静深感惊讶。然后,他又被问及他所说的平静是指什么,他看了看自己的鞋尖,说是指我不愿意看妈妈的遗容,我没有哭过一次,下葬之后立刻就走,没有在坟前默哀。他说,还有一件事使他感到惊讶,那就是殡仪馆的人告诉他,我不知道妈妈的具体岁数。说到这里,大厅里一时寂静无声,庭长要养老院院长确认所讲的就是我,院长没有听清楚这个问题,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说:“这就是法律。”接着,庭长又问检察官还有没有问题要问证人,检察官大声嚷道:“噢!没有了,这已经足够了。”他的声音如此响亮,他的目光如此扬扬得意,朝我一扫,使得我多年以来第一次产生了愚蠢的想哭的念头,因为我感到所有这些人是多么厌恶我。

……

检察官坐下了。我的律师已经按捺不住,他举起胳臂,法袍的袖子因此滑落下来,露出里面上了浆的衬衣的褶痕,他大声嚷道:“说到底,究竟是在控告他埋了母亲,还是在控告他杀了一个人?”听众哄堂大笑。但检察官又站了起来,披了披自己的法袍,高声宣称,只有您这位可敬的辩护律师如此天真无邪,才能对这两件事之间深层次的、震撼人心的、本质的关系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是的,我控告这人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这一声宣判,显然对全体听众起了很大的影响。我的律师耸了耸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来他本人也颇受震撼,这时我感到我的事情不妙了。

因此,“我”得到了检察官和陪审团的评价:

“先生们,事情就是这样,”检察官说,“我给你们复述出全部事实的发展线索,说明此人完全是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中杀了人。我要强调这一点。因为这不是一桩普通的杀人案,不是一个未经思考、不是一个当时的条件情有可原、不是一个值得诸位考虑不妨减刑的罪行。先生们,此人,犯罪的此人是很聪明的。你们听他说过话没有?他善于应对,他很清楚每个字的分量。我们不能说他行动的时候不知他是在干什么。”

我听着他侃侃而谈,听见了他说我这个人很聪明。但我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普通人身上的优点,到了罪犯身上就成为了他十恶不赦的罪状。至少,他这种说法使我感到很惊诧,于是,我不去听检察官的长篇大论了,直到过了一会儿,我又听见他这样说:“难道此人表示过一次悔恨吗?从来没有,先生们,在整个预审过程中,此人从没有对他这桩可憎的罪行流露过一丝沉痛的感情。”说到这里,他向我转过身来,用手指着我,继续对我大加讨伐,真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当然,我不能不承认他说得有根有据。我对开枪杀人的行为,的确一直并不怎么悔恨。但他那么慷慨激昂,却使我感到奇怪。我真想亲切地,甚至是带着友情地向他解释,我从来没有对某件事真正悔恨过。我总是为将要来到的事,为今天或明天的事忙忙碌碌,操心劳神。但是,在我目前这种处境下,我当然不能以这种口吻对任何人说话。我没有权利对人表示友情,没有权利抱有善良的愿望。想到这里,我又试图去倾听检察官的演说,因为他开始评说我的灵魂了。

他说他一直在研究我的灵魂,结果发现其中空虚无物。他说我实际上没有灵魂,没有丝毫人性,没有任何一条在人类灵魂中占神圣地位的道德原则,所有这些都与我格格不入。

在确认死刑后,“我”在死刑前,有一位神父,被安排来“宽恕”我。

他背对着我站了好久。他待在这里使我感到压抑,惹我恼火。我正要请他离开,不要再管我,他却转身向我,突然大声叫嚷了起来:“不,我不信您的话,我确信您曾经盼望过另外一种生活。”我回答说那是当然的,但那并不比盼望发财、盼望游泳游得更快,或者盼望自己长一张更好看的嘴巴来得更为重要。这都是一回事。他打断我的话,他想知道我是如何设想另一种生活的。于是,我朝他嚷了起来:“就是那种我可以回忆现在这种生活的生活。”立刻,我又对他说,我已经受够了。他还想跟我谈上帝,但我朝他逼近,试图最后一次向他说明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去跟上帝在一起。他企图变换话题,问我为什么称他为“先生”而不是“我的父亲”,这可把我惹火了,我对他说他本来就不是我的父亲,他到别人那里去当父亲吧。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说:“不,我的孩子,我在您这里就是父亲。但您不明白这点,因为您的心是迷茫的。我为您祈祷。”

这时,不知是为什么,好像我身上有什么东西爆裂开来,我扯着嗓子直嚷,我叫他不要为我祈祷,我抓住他长袍的领子,把我内心深处的喜怒哀乐猛地一股脑儿倾倒在他头上。他的神气不是那么确信有把握吗?但他的确信不值女人的一根头发,他甚至连自己是否活着都没有把握,因为他干脆就像行尸走肉。而我,我好像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但我对自己很有把握,对我所有的一切都有把握,比他有把握得多,对我的生命,对我即将来到的死亡,都有把握。是的,我只有这份把握,但至少我掌握了这个真理,正如这个真理抓住了我一样。我以前有理,现在有理,将来永远有理。我以这种方式生活过,我也可能以另外一种方式生活。我干过这,没有干过那,我做过这样的事,而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而以后呢?似乎我过去一直等待的就是这一分钟,就是我也许会被判无罪的黎明。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东西是有重要性的,我很明白是为什么。他也知道是为什么。在我所度过的整个那段荒诞生活期间,一种阴暗的气息从我未来前途的深处向我扑面而来,它穿越了尚未来到的岁月,所到之处,使人们曾经向我建议的所有一切彼此之间不再有高下优劣的差别了,未来的生活也并不比我已往的生活更真切实在。其他人的死,母亲的爱,对我有什么重要?既然注定只有一种命运选中了我,而成千上万的生活幸运儿都像他这位神甫一样跟我称兄道弟,那么他们所选择的生活,他们所确定的命运,他们所尊奉的上帝,对我又有什么重要?他懂吗?大家都是幸运者,世界上只有幸运者。有朝一日,所有的其他人无一例外,都会判死刑,他自己也会被判死刑,幸免不了。这么说来,被指控杀了人,只因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哭而被处决,这又有什么重要呢?沙拉玛诺的狗与他的妻子没有什么区别,那个自动机械式的小女人与马松所娶的那个巴黎女人或者希望嫁给我的玛丽,也都没有区别,个个有罪。雷蒙是不是我的同伙与塞莱斯特是不是比他更好,这有什么重要?今天,玛丽是不是又把自己的嘴唇送向另一个新默尔索,这有什么重要?他这个也被判了死刑的神甫,他懂吗?从我未来死亡的深渊里,我喊出了这些话,喊得喘不过气来。但这时,有人把神甫从我手中救了出去,看守们狠狠吓唬我。而神甫却劝他们安静下来,他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他眼里充满了泪水,他转过身去走开,消失掉了。

他走了以后,我也就静下来了。我筋疲力尽,扑倒在床上。我认为我是睡着了,因为醒来时我发现满天星光洒落在我脸上。田野上万籁作响,直传到我耳际。夜的气味,土地的气味,海水的气味,使我两鬓生凉。这夏夜奇妙的安静像潮水一样浸透了我的全身。这时,黑夜将尽,汽笛鸣叫起来了,它宣告着世人将开始新的行程,他们要去的天地从此与我永远无关痛痒。很久以来,我第一次想起了妈妈。我似乎理解了她为什么要在晚年找一个“未婚夫”,为什么又玩起了“重新开始”的游戏。那边,那边也一样,在一个生命凄然而逝的养老院的周围,夜晚就像是一个令人伤感的间隙。如此接近死亡,妈妈一定感受到了解脱,因而准备再重新过一遍。任何人,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哭她。而我,我现在也感到自己准备好把一切再过一遍。好像刚才这场怒火清除了我心里的痛苦,掏空了我的七情六欲一样,现在我面对着这个充满了星光与默示的夜,第一次向这个冷漠的世界敞开了我的心扉。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融洽,觉得自己过去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为了善始善终,功德圆满,为了不感到自己属于另类,我期望处决我的那天,有很多人前来看热闹,他们都向我发出仇恨的叫喊声。

总结

整本书中,从”我“的亲情、爱情、友情、死亡这些角度,描述了”我“这个人的”冷血“。”我“讨厌守灵,因为那让”我“觉得身体不适。”我“喜欢玛丽,因为那让”我“得到了肉体上的欢愉。”我“收获了友情,因为”我“想要去雷蒙那吃香肠和喝酒,在听雷蒙倾诉时,”我“获得了友情。

最后,对感情以及社会如此冷漠的”我“,被社会判了死刑,被杀死了。

”我“是多么独特的一个人,只在意自己的感受,对我自己有把握。

他的神气不是那么确信有把握吗?但他的确信不值女人的一根头发,他甚至连自己是否活着都没有把握,因为他干脆就像行尸走肉。而我,我好像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但我对自己很有把握,对我所有的一切都有把握,比他有把握得多,对我的生命,对我即将来到的死亡,都有把握。

但是大家害怕这样的异类,会选择杀死他。

”我“是一个极端的体现,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在某些方面是”异类”。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取悦大众的伦理道德审美,还是单纯为了取悦我们自己?死亡和自由是否如此重要?我们无非是在重复过着差不多的同一天而已。早起上班,晚上休息。无尽的手游、网游、短视频。相似的景点、味道相近的食物。我们无非是在重复过着差不多的同一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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